或肆

心里一撮小火,身体离地半尺,不做蝼蚁,不做神,做个写字的人。

 

闲人(林宗辉/原创女主)

*原创女主/辉叔大概率ooc/少女心产物

*糖中有刀/刀上带糖

*私设辉叔未婚/时间线为林胜文制毒被发现即电视剧第一集之前

*激情短打6000+一发完

 *下篇/结局戳这里

 

 

 

 

 

[壹.]

 

林宗辉到家的时候已经凌晨了,方方正正的房子蹲在夜色里安安静静的。但当他走到花园的时候,从客厅流泻出的电视声音稍稍打破了这万籁俱寂。

 

一身疲倦的他听见这点不和谐的声音后加快了脚步,同时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走进客厅,意料之中看见的是蜷在沙发上已经睡着的林安,和仍然在五彩斑斓热热闹闹的电视。

 

小姑娘乖巧得像是只猫,但湿漉漉的脑袋和单薄的衣着却让林宗辉有把她摇醒骂一顿的冲动。也仅仅是想想,林宗辉不是个擅长骂人的人,不像林耀东,总能将言语的力度掌握的恰如其分——提点能点到即止不撕破脸皮,警告又能恰巧威胁到对方的软肋。而他却是个沉默少言的人,他曾经因为不穿拖鞋或是归家太晚骂过林安,但后者委屈兮兮的样子立即让本来在斥责她的林宗辉忘了下一句该说什么,何况他掌握不好分寸,林安又是个极会装哭的机灵鬼儿,骂过了最后还得他哄,一来二去的折腾,后来他索性就不骂她了,她不穿拖鞋他就提着拖鞋跟住她,她归家晚他就一遍一遍地打电话,语言功夫他不如伶牙俐齿的她,但毕竟是老道的三房房头,总有办法治一个小丫头。

 

就像现在,林宗辉只是轻手轻脚走上前去把她抱起来,虽然有意识地收敛着手上的力道却还是吵醒了本来就没怎么睡熟的人儿。

 

怀里的林安瞪着一双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地:“辉叔,你回来啦。”

 

林宗辉嗯了一声,抱着她往卧室里走去,想了想,加一句:“不是让你别等我的吗。”

 

意识渐渐清醒的林安有些不安分地在男人的臂弯间动了动,她穿着简简单单的T恤和热裤,浅蓝加米白。腰杆薄薄的,两条笔直的腿,柔软的线条尽在林宗辉的指头上。塔寨村表面上有着仿佛与世隔绝的清净与自足,里面人的着装都带着些古色古香的味道,其中林耀东和林宗辉犹如此,长衣长褂,瘦削的他笼着宽松的衣袍走路总带着风,倒有些仙风道骨的飘逸。然而林安毕竟是个年轻姑娘,爱美爱时尚,穿着风格紧跟现代化都市的潮流,在塔寨村有些另类,也足够赏心悦目。

 

“我担心你嘛。”

 

林宗辉听着这半真半假的玩笑话没说什么,林安着实聪明,并不怎么了解塔寨内部毒品交易的她也能觉察出大房二房对三房的警惕与打压,于是每每林宗辉去参加觥筹交错的家宴时,总会坚持等他回来才睡。

 

她一直懂得。

 

懂得他的所有隐忍和无奈。

 

[贰.]

 

林安是林宗辉一时的恻隐之心。

 

也不知是谁家的弃婴,不知死活地丢进塔寨村,丢在林宗辉家门口,许是看这家绿植葱葱又装修干净,猜测有个家境良好的主人。女婴柔柔软软地被林宗辉抱在胸前,也就是这点和塔寨,和他林宗辉太不相衬的柔软,让林宗辉鬼使神差地留下了她。

 

这一留,那份沉甸甸的柔软,成了他一生的负担。

 

女婴先是被托付给三房还在喂奶的妈妈们,长大点后林宗辉就接回来自己养着,鲜少接触异性的他在照顾小姑娘上面更是初出茅庐,但是,读童话故事,买洋娃娃,看美少女动画片,别人家小女孩有的他一样不少,除此之外还培养了林安侍弄花草的爱好。

 

林安这名字是谁起的呢?也是林宗辉,平安安宁,是他从不会提起的温柔寄托。

 

再大点林安就和她胜文哥哥玩,林胜文并不是个好孩子,调皮又浑,小聪明不使在正道上,对林安却挺好,虽说常常欺负她,在外人面前却护得紧紧的。

 

那时候林胜文还是个油盐不进的秃小子,最不屑和女生玩,林安却是个例外。因为林安机灵又勇敢,她总能想出一群男孩子想不到的新鲜玩法,只有她能从林宗辉那里要到一件件孩子们羡慕至极的东西,比如糖果,比如漫画书。

 

说起林安的机灵,还体现在她知道和不同的人相处该用不同的方法,和林胜文折腾,她只要足够讲义气,又常常在一些事显出诸葛亮神机妙算的模样,林胜文就会嘴硬着佩服她,但她的这点小聪明在她的辉叔面前不值一提,好在她还有些其他本领,譬如撒娇,譬如哭闹,但她向来拿捏尺度,从来不做真正让林宗辉生气的事。

 

这是极难的,怨不得林胜文服林安,辉叔在他们眼里就像一口深不见底的井,他的喜怒哀乐全都匿藏在那不轻易抖动的眉间,不说话,不发怒,没人知道他的真实想法,所以胜文胜武尊敬辉叔,却不敢亲近。但林安不同,她的辉叔愠怒亦或欢喜,她一门儿清,所以也只有她敢在众人都以为林宗辉生气的时候缠着他带她出塔寨玩。

 

也只有她能看到此时无波眼神下的难言之隐。

 

林宗辉将她抱进卧室后轻轻搁上床,随手扯过一旁的空调毯给她搭上,他的动作和往常一样,稳重里有着珍惜,但林安却莫名感受到了他周遭散发出的疲倦,不是她闹了一天后那种毛孔里散发着舒适与畅快的累,而是一种深深的疲惫。

 

林安有些头疼,辉叔从来不会细讲家族的事,周围的人似乎也默契地闭口不提,她知道是辉叔下了明令,禁止自己接触到盘根错节的家族矛盾。她曾经想过打听,却因为辉叔阴沉的脸色而放弃。

 

可是这样一来,自己根本就没办法真正帮到他什么。林安有些懊恼地想。

 

“把头发吹干再睡。”

 

男人丢下一句话就出了房间,心里有事的林安敷衍地点点头。她知道他这话的意思也不是让她自己吹。房间里的女孩百无聊赖地揪着空调毯,突然像是想起什么,在昏暗的灯光里将眼睛一眯,从坐落在房间一角的书架上扒下一本诗词集,懒洋洋地翻着。

 

不出意外,林宗辉过了没多久重新回到房间,手里还拿着样式有些落后的吹风机。他坐上床沿,朝林安招招手,后者立即配合地凑过来,湿淋淋的小脑袋往他腿上好整以暇地一搭。

 

吹风机鼓出温热的气体,和风叶层层叠叠转动的噪音,很是催眠,于是枕他腿上的小姑娘应景地打了一个又一个夸张的哈欠,眼皮也摇摇欲坠。整个房间由着女孩的喜好布置,是少女最喜欢的风格,有些成熟理性的白,又保留着幼稚甜腻的粉,规规矩矩贴着墙纸的书桌上一列书码好,落地窗上摆了两盆茂盛的盆栽,还有几个模样娇憨的玩偶,是林安小时候的玩意儿,却一直不让扔。

 

在这样简单而温馨的环境里,浑身黑的林宗辉显得格格不入。

 

温暖的风旋转着托起发丝,他的手指耐心地拨弄着林安湿哒哒的长发,将湿润的发尾一点点烘干,将纠缠起来的团子一点点理顺,力度轻柔而克制,一如他刻意调低了的温度和风速。

 

“学习怎么样?”

 

林宗辉看见林安正在翻诗词集,难得打破了沉默,然而惜字如金的他省掉了很多冗余的语句,于是这样的问句没有家长对孩子的唠叨之感,倒像是例行公事的询问。

 

林安直想朝他翻白眼,她的辉叔是个太不会表达感情的人,这样看似机械冰冷的话语下藏着的其实是他对自己学习真切的关心,她还记得那年她从塔寨的高中毕业,又收到心仪大学的录取通知,照毕业照的时候阳光很好,他骨节分明的手搂着她的肩,有些用力,炽热无比。

 

学校不在东山,林安在塔寨的日子也就少了很多,端午中秋国庆这些节假日偶尔会回来,还有就是像现在这样的暑期,有大把大把时间待在塔寨,赖在林宗辉身边。

 

就好像仍然是当年那个跟在林宗辉后边的小尾巴,扎着漂亮的麻花辫。却有些什么不一样了。

 

“还行啊还行,我总不能给辉叔丢脸是不是?”

 

小姑娘俏皮地眨眨眼,脑袋动一动,头发还没有完全吹干,潮潮的,就在干净的衣服布料上蹭出些许水汽。林宗辉身上的衣服刚换过,带着皂香,完全没有了刚进门时的烟酒味。林安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林宗辉也门儿清,只是从来不说。

 

在林安看来,林宗辉真的是个不爱说话的人,像是个厌倦了世俗纷争的老人,疲于用言语去虚与委蛇,去明枪暗箭,很多事情尽收眼底,却不发一语。

 

也没什么表情,他将所有洋溢的压抑的酸楚的骄傲的情绪都藏在他阴骘的面容之下,然后趁着别人没发现,自己去消化掉某些可能遭来杀生之祸的意难平,于是久而久之,没有人知道他信谁,在乎什么。大概也只有这样,他才能在大房二房的倾轧下保全三房。不再是热血不凉的少年,他身上有整个三房的重担。

 

他眼底时而的阴云,时而的微光,是连自认了解她的林安也不懂的。

 

只是不懂,不代表不心疼。

 

[叁.]

 

腿上的小姑娘被问到学习似乎来了精神,顺势打开话匣子开始叽里呱啦,他和她在一起时总是林安一个人说很多,清清脆脆,语速又快,他好半天才回一句,简短的过分,还常常把天聊死,林安刚开始会有些恼地说他,后来渐渐地没了脾气,自顾自地开启新话题。

 

“胜武哥和小玲姐的女儿好可爱哦。”

 

“小小的,奶奶的。”

 

林安的声音是没有克制的兴奋,说到“奶”的时候她刻意让自己的声音软糯了些,没有平日里断金切玉般的泠然。

 

“嗯。晚饭吃的什么?”

 

被岔开话题的林安不满地撇撇嘴,皱起眉头像是在回忆:“小玲姐送了些饭菜过来。”

 

“嗯。”

 

还好在吃饭这个问题上,她没有太令人操心。林宗辉如是想。

 

“不是不是,你听我说呀,她真的好可爱的。”

 

林安没有忘记自己原本在说些什么,不依不饶地夸奖林胜武和蔡小玲刚满周岁的女儿。

 

“和你小时候一样。”

 

林宗辉稍稍想了一下,脑海里立即蹦出某个拽他衣角的小丫头,声音温温软软,眼里有些羞怯有些大胆,奶兮兮的。这形容词真贴切。

 

“真的吗真的吗,我小时候什么样呀?”

 

二十几岁的大姑娘此时傻得像是个学龄前儿童,也难怪他总是将她当小女孩一样惯着。

 

“和现在差不多。”

 

林宗辉在林安一脸不相信的注视下有些失神,这么多年来,从咿呀学语到身量长足,她眼底那份明亮清澈一直未变,他守了多年,不容任何人碰的干净。

 

唯一有一次,二房一个轻狂的小青年拿着一袋白粉调戏在读高中的林安,粗哑着嗓子说你要不要来一点啊,若干句不堪入耳的流氓之言,林安出落得水灵,一些粗俗的肢体触碰也少不了。那次林安是真的被吓坏了,事后缩在林宗辉怀里瑟瑟发抖,无助得像是暴雨中的小兽。

 

也是林宗辉少有的情绪不受理智控制的时刻。凶狠到连林耀华都怕了,忙不迭地惩处那名小青年,棍棒撞击着肉身,噗噗闷响。

 

从那之后,林安只有鲜花与雀鸟的世界被撕开一条口子,肮脏的味道泄漏进来,她大概知道了塔寨制毒贩毒的交易,只是怎样运转,多大规模,而林宗辉又在其中参与了多少,她不清楚,不敢也不能问,就处于一个暧昧危险的状态。

 

那次事件之后,林宗辉做好了被疏远的准备,毕竟前十几年,他为她打造的城堡太过梦幻,一时崩塌她接受不了也正常。出乎他意料的是,林安没有,一些时日的不自在过后她仍然黏他,似乎没有半分的排斥,只是善于察言观色的他从她眼睛里看出了些什么。

 

多了些什么呢?不能明说的担心。

 

“哪会一样?我小时候那么皮,我现在多乖?”

 

头发已经吹干,但全无睡意的林安仍然枕在林宗辉的腿上,嘴里念念有词。

 

“你知道你小时候皮?”

 

林宗辉失笑,明明是个女孩子,却比林胜文还能闹腾,当时他也只是个三十出头的男子——不像现在这样如一枚被流水冲刷得干枯变形的石子,还有抱负,有豪言壮语里的远方,却独独少了耐心。被小丫头缠烦了就骂她凶她,虽然她总是不以为意,瞪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他也没了办法,只能满足她的愿望——给她买糖果,亦或漫画书。

 

年轻的他尚有独占鳌头的青云之志,现在的他却早就不去想那些,更爱花时间对付腿上的机灵鬼儿,也愿意给予她毕生所积蓄下来的耐心与温柔。

 

给到多久呢?大概是永远,希望是永远,如果不行,就尽量久一点。

 

[肆.]

 

小时候的皮,林安自然知道。

 

敢闹,敢折腾,都是因为有她的辉叔护着,虽然印象里辉叔总是凶巴巴的,气急了还有动手打自己的念头,比如她曾经碰倒他的盆栽,他的手掌已经扬起来了,她马上就躲,躲着躲着,他好像意识到一个大男人这样为难一个小女孩有些不好,也就罢了。

 

后来的辉叔呢?

 

仍然护着自己,还多了许多的温柔与包容,她爱玩,时常在外面鬼混到很晚,他一次次强调门禁,又一次次因她的撒娇把门禁时间延后,后来也就懒得念叨什么门禁,她出去玩,他就间断地打电话给她,甚至亲自来接她,久而久之,林安也就没几个愿意和她玩那么晚的小伙伴了。

 

大抵正是如此的纵容形成了林安对林宗辉的依赖。直到那一次。

 

就好像自己从小信任的人做了令自己极其失望的事,那感觉,可比告诉林安勾股定理是假的来得更令她刻骨铭心。

 

被人用那一袋白色粉末骚扰之后,她连着几天做噩梦,不是梦见毒品,是梦见辉叔,梦见她的辉叔拷着明晃晃的手铐被带走,梦见法庭上无情的审判,任凭她多么急切地一条条给法官罗列辉叔的好也无济于事。

 

不是没想过排斥,不是没想过离开,但她不忍也不舍。想了几天,好像也想通了。即使有一天辉叔真的被带走,被审判,他仍然是她的辉叔,是那个对她真心诚意的人。

 

她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这么多年辉叔不允许身边的人告诉她任何有关制毒的事,为什么辉叔有时会把她送出塔寨一段时间,为什么辉叔一直坚持要她出去念大学。那个小心翼翼为自己搭建城堡的人,若仅仅是因为城堡坏了一角就责怪,太过残忍。

 

她也想过规劝,但太难了,牵扯太多人,胜文,胜武……三房几乎每个人的生命,世世代代流传的林氏血脉,林宗辉不可能为了她一人背叛祖宗,宗族社会,便是如此。

 

于是,她只能装作无事发生,然后,安安心心走他铺好的路,考出塔寨村,去外面念大学。

 

上大学之后还能自由进出塔寨,同样在林宗辉的计划之中。正因为林宗辉几乎将林安和塔寨村的不法交易隔离起来,林耀东才可能同意林安在出去之后还可以时常回来看看。他不会为了这样一个无足轻重的人和林宗辉闹掰,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小时候嘛,谁不皮呀?”

 

林安就这样枕在林宗辉的大腿上和他说着话,外面夜已深,彻彻底底的黑像是一罩巨碗扣了下来,没有一丝光亮得以幸免,房间里却亮着一抹暖橘色,模模糊糊地晕染看来,晕染在林安小巧的酒窝,晕染在林宗辉沉静的眉眼。

 

“你小时候是什么样的啊?”

 

女孩像是想起什么,撑起脑袋去看男人,漆黑与漆黑相撞,海一般的目光看进如玻璃球一样的眼底。男人被问愣了,微微皱了皱眉宇,像是在回想什么,又像是在责怪女孩这个无聊的问题。

 

“忘了。”

 

忘记了?或许真的是忘记了,所以才会将她视若珍宝。

 

“辉叔真是,一点都不会聊天。”

 

林安似乎觉得和拙于言辞的男人聊天太过无趣,歪起脑袋想了想,将放在手边的诗词集拿起来,笑眯眯地像个月牙。

 

“那我给你念诗吧。”

 

[伍.]

 

小时候?林宗辉真的不记得了,他只知道,他不是生来就像现在这样阴沉,小时候的他会不会和林安一样,活泼开朗又无所畏惧呢?他懒于去想,却在冥冥中意识到,自己之所以那么宠爱林安,可能是想将一抹未曾被污染的光,一个无忧无虑的、小时候的自己送出这塔寨,送出这即将吞没他余生的地方。

 

很多人都好奇林安和他的关系,塔寨的人都知道,三房的林安丫头,没有名分,没入族谱,不伦不类地被林宗辉养在身边,却享受着呵护备至的待遇。

 

那年,林安即将面临高考亦或留在塔寨村的抉择,当时林胜文说了嘴,辉叔你那么喜欢那丫头就把她收了吧,林宗辉静静地看着他不说话,林胜武见状赶紧打圆场,说什么呢辉叔需要的是个能照顾他的安安可是个需要别人照顾她的主儿。

 

其实当时林宗辉没有生气,他只是有点难得的茫然。留下林安好像是他的私心所在,留这么一个体己的姑娘在身边又有什么不好呢?

 

但他不愿意,他不想用亲情亦或爱情去圈住林安,即使他们之间的感情已不止于此。亲情,爱情,都太过牵肠挂肚,干他们这一行的,随时得做好锒铛入狱的准备,到那个时候,戒指玫瑰都不再是浪漫,而是能致死的毒药。

 

他不想牵制林安。

 

在这点上,他知道,林安也知道。

 

“嗯…我看看……这是一首词。”

 

女孩的声音在温暖的房间里响起,娇娇软软像是铺陈开来的星河。

 

如此美好的林安也从来不属于他。清楚意识到这点是这么一次,端午前夕,他亲自去接在外求学的她回塔寨——她死缠烂打好久说想他得紧,第二天他就坐长途去她在的城市,也有些看看她的学校的想法。

 

上了大学后她愈发地好看,长发挽了个随意的丸子头,拖着行李箱正和身边同样正好年华的朋友说说笑笑。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是真喜欢笑啊,开心了笑,兴奋了笑,害羞了也笑,尴尬了还笑,仿佛无论这世界怎么样,她们都能用如此可爱的表情面对,肆无忌惮,像是永远向阳生长的向日葵。

 

林宗辉就安静地站在树荫下,看他保护得这么好的姑娘一边和同伴打闹着一边探头探脑地寻他。他在阴影处看了很久,像是要花尽一生的气力,酸楚而欣慰。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他还是希望她能无牵无挂地飞离他,他再像那样看她最后一眼,足矣。而在这之前,他只想占尽她的温存。

 

“清夜无尘,月色如银,酒斟时、须满十分……”

 

“几时归去…”

 

声音渐渐变得清冽,像是流水叮咚作响,像是盛夏碎冰碰壁当啷当啷。

 

“作个闲人。”

 

“对一张琴,一壶酒,一溪云。”

 

念到最后有些伤感的情绪发酵开来,小姑娘却仰着头朝男人笑,一双眼睛亮亮的,里面有星辰。

 

[陆.]

 

辉叔,愿你来生,做个闲人,一张琴,一壶酒,一溪云。

 

Free Talk

 

这真是我无脑·少女心·玛丽苏的产物呜呜呜

我知道现实中的辉叔肯定不会留这么一个女孩在身边当软肋

辉叔对林安真的有种既养女朋友又养女儿的既视感

本来想把他们写成甜甜的爱情

最后却成了亲情ლ(°◕‵ƹ′◕ლ)

良民写久了就来祸害辉叔我错了

他ooc得好厉害!!

我尽力了!!!

正经的东西都在文内

Freetalk就不正经一点吧(笑)

辉叔你还缺女儿吗

啊辉叔相关真的是个北极圈呜呜呜

但这男人真的是神仙呀

我知道他最后Be了

所以我先写点糖垫垫肚子

迎面面对刀

(来自一个看到40集不敢往下看的人的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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